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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寧領著秦奐等人巡邏,經過橫街小巷時,有兩名男子突然從小巷裡衝出來神情慌張。

然後,便聽到從裡面轉出女子的叫喊聲說:「…搶東西…!」

 

聽到叫聲,甘寧馬上命士兵追截剛才那兩名劫匪,接著,一名年約二十的妙齡少女從小巷中跑出來。少女可能追趕心切,沒有看清楚眼前的道路,一個不小心跟甘寧撞個正著。

 

甘寧眼明手快,一手便將少女扶住。

少女猛然抬起頭來,瞬間和甘寧的目光對上。

「小姐請放心,我的手下已經去替你抓那班人。」

聞言,少女低著頭,紅著臉兒,說:「…多謝…將軍…」

「小姐是外地來的嗎?」在甘寧的記憶裡,他並沒有見過這名少女,再加上她這身打扮,推測她應該是外地人。

 

少女點點頭,說:「我跟管家來這裡找我的堂兄的,可是,我和管家失散了。」

「不如,小姐告訴我你堂兄家住那裡,姓甚名誰,讓我送你去。」甘寧提議說

她見甘寧是官府的人,而且直覺告訴她眼前的人是可靠的,「我的堂兄長名陸遜,陸伯言,管家說過堂兄應該住在這裡附近的。」

 

「原來你是伯言的堂妹,難怪第一眼見到你就覺得這麼眼熟。」甘寧笑道,「我送你去伯言家。」

甘寧為那少女顧了一輛馬車,他讓少女坐車,自己則步行同隨。

「真的很感謝將軍剛才出手相救。」少女再三向甘寧道謝說

「哈哈…這是我份內事,姑娘就不必客氣。」甘寧不好意思的說

少女又再說:「小女子名叫陸怡,堂兄都叫我做小怡的,未請教將軍高姓大名?」

 

甚麼!聞言,甘寧一征,會是她嗎?

陸怡見甘寧久久沒有出聲,「將軍?」

甘寧猛然回過神來,「呃…甘寧…」

馬車內傳來陸怡天籟般的笑聲,說:「原來是鼎鼎大名的甘寧,甘將軍,果然是威武非常。」

 

「陸姑娘見笑了。」甘寧不好意思的搔著頭髮,又說:「在下總覺得好像在那裡見過陸姑娘的…」

「哦?」車內傳來陸怡驚訝的聲音,「甘將軍的意思是我們曾經見過面?」

「…其實我也不太肯定…因為那時她只有十歲…」

「…十歲嗎?」陸怡沉思,再說:「十歲前的事我一點都記不起…」

「是嗎?大概那時你太小…」甘寧的語氣明顯地失望。

 

「不,聽娘親說因為那時我坐的船遇上劫江賊,而我受驚過度所以我才會喪失記憶的。」

「你說…你遇到劫江賊…?」甘寧的語氣有著萬分的震撼

「嗯。」陸怡輕點頭,說:「所以如果我們是在十歲前認識的話,我就沒有記憶了。」

 

正當甘寧陷入零亂的思緒時,拉車的馬夫突然喊道:「甘將軍我們已經到達了陸府了。」

 

馬車在陸府大門前停下來,捲起簾子陸怡從車裡走出來。

甘寧伸出手來小心翼翼的扶著陸怡,「來人啊…!」

 

聞言,陸家的總管馬上從屋內跑出,一看見陸怡平安無事臉上更露出安心的神色,轉身向著屋子大聲叫道說:「陸小姐平安到步了!」

接著,一名中年婦人從大屋中跑出來。

 

「小怡,我們差點給你嚇死!」甘寧認得眼前這名婦人就是當年護著女孩的那個,她緊張的抱著陸怡,眼角泛著淚光。

陸怡欠身,對婦人說道:「小怡剛才遇到壞人…」

「那麼你有沒有受傷?」婦人執起陸怡白嫩的小手,呵護著問

陸怡搖搖頭,「包袱和玉配都給他們搶去了…幸得甘將軍路過救了小怡…我才平安無事…」

 

玉配?甘寧心頭一震,難道真的是她?

婦人上前,含著一汪眼淚向甘寧道謝,說:「甘將軍救了我家小怡,請到大廳上坐,奉上水酒以答謝甘將軍救命之恩。」

「呃…這…」甘寧從沒試過被人這麼熱情的招待的,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殭硬的臉部肌肉勉強擠出一抹笑容,「…我還要繼續領隊巡邏…恐怕不能接受夫人的邀請…而且…這是我的份內工作…」

「既然甘將軍今天有事務在身,那麼請容小怡改天親自到府上答謝將軍。」陸怡臉上露出一抹優雅的笑容。

「…那麼我告辭了…」甘寧抱拳,踏出陸府的大門離去。

 

 

夜闌人靜,明月高掛,甘寧獨自一人坐在小亭裡獨飲。

腦海裡想的都是陸怡,她跟陸遜的確長得很相似,要是陸遜穿起女裝,大概會是這樣子。

跟陸遜一樣,有一對黑白分明的大眼,眼神柔和之餘還帶點幼氣。

 

該死,怎麼又將他們兩個比較起來。

甘寧舉杯一飲而盡,辛辣的酒直搗胃囊,傳來一陣陣的暖意,甘寧又開始獨自回到沉思去。

她又叫小怡、十年前坐的船又被劫過、而且身上還有一塊玉配…

綜合種種的條件,她的確很有可能是她。

外貌不就是最好的證明,雖然事隔十年,但是她的樣子一點也沒有變。和甘寧預料的一樣,十年後,她真的成為一名美人。

 

想到這裡,甘寧面上不禁露出一抹苦笑。

找到她又怎樣?她都已經忘記了自己,再說,她是陸府的千金,身份已經相差一大截。

這又令甘寧想起初初認識陸遜的時候,他那俊美的臉龐險些令他誤會了陸遜。接著,很自然地便聯想起那些和陸遜一起的快樂時刻…

 

空著肚子喝酒,甘寧漸感醉意。

他伏在石几上,眼皮越來越沉重,在閉上眼睛前的一刻,他依稀見到一道紅色的身影,隱約地看見那熟識的面容。

在進入夢鄉前,他含糊不清,笑著說:「…伯言…是小傻瓜…」

 

 

陸遜雙手環抱於胸前,沒好氣的說:「…我是小傻瓜,你就肯定是打傻瓜…」

和陸遜一起到後院的小亭去找甘寧的秦奐不禁吃了一驚,說:「老大居然喝醉了!」

「這裡說少都有幾斤酒,喝醉有甚麼好出奇?」陸遜不解

秦奐馬上說:「老大有心事才會醉的,平時最多胡言亂語,不會像現在醉得像頭豬一樣。」

「你說興霸有心事?」陸遜看著熟睡的甘寧,內心總覺得這個自家的堂妹陸怡有關的。

 

秦奐點頭,陸遜再問:「他有沒有說是甚麼事?」

「沒有,自今天救了那位姑娘後,老大就一直心事重重了。」秦奐搖頭說道

姑娘?那麼二娘和陸怡口中的甘將軍應該是興霸了,陸遜心想。

 

「哎呀!陸將軍快點來幫手扶老大入房…」秦奐像拖屍般把甘寧拖起來

見狀,陸遜驚叫,「…不要這樣,會把興霸掉落地上的…」

 

合二人之力好不容易才將甘寧抬入他的寢室去。

秦奐搥搥酸痛的肩膀,抱怨說:「老大好重耶!」

陸遜雖然也喘著氣,不過,他並沒有發出任何埋怨的聲音。他小心翼翼為甘寧脫掉靴子,讓他躺得舒服一點,再輕柔的為他蓋上被褥。

「噓!小聲點…」陸遜一面推著秦奐離開寢室,一面說:「…不要吵醒他…」

看了熟睡的甘寧一眼,便輕力的為他帶上了門。

 

服侍好甘寧就寢後,陸遜也向秦奐告辭離開。

他得快點想個辦法跟甘寧說清楚,自己其實才是當年的女孩。

可是,就算跟他說了,又怎樣?

他喜歡的是變了女裝的自己,而陸怡正好和自己小時候像得有幾分相似。就算告訴他陸議就是陸遜,甘寧最多一笑置之,他需要的此終是一個像陸怡的好女人。

想到這裡陸遜就非常傷心,明明甘寧認識的是自己,是自己費了一大把心機將甘寧從黃祖那邊弄過來的,卻偏偏造物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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