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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成玦

 

 

 

1.

 

 

 

早晨的濃霧尚未散去,滾滾長江上行駛著十數艘大船。船上都插著鮮明的旗幟,上面很寫有『吳』這個字,很明顯這幾艘官船都是運送著官糧到建業去的,所以守備顯得特別森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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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建安十三年,東吳孫權起兵攻打黃祖為父親孫堅報仇,隨便打算一併收拾江東所有土地。黃祖的軍營內,士兵因為聽到孫權領兵攻打黃祖為父報仇而感到慌張。孫權氣勢銳不可擋,黃祖也吃了幾場敗仗退守於夏口。聽說孫權部將,凌操,正乘著其勢,往夏口殺過來,黃祖業正因為此事而感到無比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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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一日,蘇飛回到家時,家僕告訴他說,他的故友登門拜訪。蘇飛不禁納悶,到底會是誰?

 

他走入內堂時,看見一個身穿紅衣的少年站立於堂上,背對著他。

聽到腳步聲,少年慢慢轉身面向蘇飛,臉上露出一抹溫和斯文的笑容,說道:「蘇都督,在下乃東吳參謀將軍,陸遜。請恕陸某冒昧登門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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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連日來,甘寧等人都在秘密地準備行裝。基本上,十幾個大男人的行李並不多,但是要一起逃走而又不被發現則有點難度。甘寧打算分開三隊人,分開到達渡頭。這樣一來可以省卻時間,二來,不會這樣張揚。

 

甘寧讓自己的兄弟先走,自己的隊伍留在最後。他帶領著幾個兄弟,偷偷的繞過警備線,從山間小路來到渡頭。發現原來秦奐、陳忠和蘇飛早已在渡頭上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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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孫權帳內,周瑜正在和孫權相討著再次攻打夏口的事。

忽然,一名士卒向孫權報告:「報告主公,呂將軍派人報說他已經成功接到來降的甘將軍,由於中途遇到黃祖部下而有點延誤,但應該在天亮前就會回來。」

聽到這個消息,孫權面向周瑜笑道:「果真如伯言所料,要不是他提議叫子明先領水軍數十在江上相迎,可能事情未必會這麼順利。」

周瑜說:「勸誘此計也是伯言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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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除掉黃祖後,孫權也要求蘇飛的人頭,和黃祖的一同帶去拜祭死去的父親,孫堅。這夜陸遜在酒宴開始前,獨自來到蘇飛被關的牢裡探望他,蘇飛一見陸遜便求他把自己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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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繼夏口一戰,已證實了甘寧是真心歸降予東吳。

加上他為人不拘小節,豪邁開朗的性格很快便和同僚打成一片。

唯獨只有凌統一人,處處跟他作對,每每都在為難他。

甘寧都很明白凌統喪父之痛,而且顧念他年紀尚幼又要執掌整個家,所以他也儘量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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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晨光初現,意味著新的一天的來臨。

一聲震耳欲聾的尖叫聲將整個陸府上下都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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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隔天的早晨,甘寧和陸遜整頓好行裝後,便拜別了夫婦二人準備離開。

當他們二人踏出小店的大門,本應昨天來接應他們的秦奐從不遠處向他們跑過來。

「嗄…嗄終於找到了老大你們」秦奐喘著氣說

「你到底是怎麼搞的,我叫你昨天來接我們,結果你足足遲了一天?」甘寧生氣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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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原本因意外而延遲的造戰船和弓箭的工程也漸漸趕上原來的進度。有見及此,甘寧特意提出舉辦一個小型的酒宴,以示慰勞連日來工人和將士們的辛勞。就在這天他們提早休息,眾人在工地上喝著從鎮上買回來的酒,吃著從山上獵回來的野味和買回來的鮮魚,樂亦不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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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回到工地,甘寧馬上喚來一名醫師治療陸遜腳上的傷勢。醫師用布條和木板將被扭傷的患處固定好,並吩咐陸遜要多點休息,不要到處走動。礙於腳上的傷勢,陸遜被逼獨自留在營帳中休息。正處於百無了賴的陸遜,除了看書之外就甚麼都做不了。熬了半天,陸遜已經悶得想死,他很難想像未來的三天都要過著不是躺著就是坐著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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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寧領著秦奐等人巡邏,經過橫街小巷時,有兩名男子突然從小巷裡衝出來神情慌張。

然後,便聽到從裡面轉出女子的叫喊聲說:「…搶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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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兄…」陸怡清脆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來

陸遜轉身便看到陸怡蹦蹦跳跳的走到自己面前來,說:「聽叔母說,你和甘將軍的交情很好,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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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門悄悄地被推開,陸遜頂著沙啞的聲音,語氣嚴厲得像似在責罵那闖入他寢室的不速之客,「是誰!」

「伯言不是已經就寢了嗎?」話者正是甘寧,他顯然是萬分驚訝,「對不起,我還以為你已經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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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見秋去冬來,日子有如流水行雲,陸遜出任海昌的屯田都尉都已經一年多了。這段日子裡,他從縣裡的大小事務中吸取了不少經驗。好像在今年旱災,陸遜大膽地私自打開糧倉救濟災民,他的果斷和準確的判斷能力受到不少人的讚賞。然而,每逢夜闌人靜,放低所有工作時,他的思緒總會回到甘寧的身邊。

 

本以為離開他,不再見他感情便會慢慢淡化,可是陸遜對甘寧的情非但沒有隨著時間漸漸消逝,反而與日俱增。也許早就在十年前的當天,他已經踏進了這禁忌的花園,從來都沒有離開過。當日他在毫無預警之下,貿然接受了屯田都尉這一職,連夜收拾行李,以最短的時間內出發到海昌去。陸遜一反常態沒有考慮的太多,只是單純的想避開眼前的問題。

 

陸遜仔細閱讀手中由孫權親自寫來的書信,拜他為定威校尉,並命他速速歸還。陸遜收起信件,一雙美目凝視著案上屬於母親遺物的玉配,「當初如果我肯乖乖把它交出來,也許我就不會認識到他,更不會愛上他。」

 

 

 

 

柴桑 - 甘寧將軍府

 

 

「興霸」正在揮舞著大刀練功的甘寧,突然聽到陸怡的叫喚,隨即見到她喘著氣急步趕到自己的的面前。

她嚥了嚥口水,道:「嗄嗄興霸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好消息?」甘寧挑起劍眉,「看你累成這樣子,不如先坐下來才慢慢說。」

陸怡搖搖頭,繼續說:「堂兄

「他怎麼了?!」甘寧緊張的抓住陸怡雙肩,問道

他回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甘寧更加激動,「你說伯言回來了?他真的回來了?」

興霸放手先你抓得我好痛」陸怡叫痛道

聞言,甘寧馬上放開抓住她的手,道歉說:「對對不起

 

「你看你這樣子多緊張堂兄他還是剛剛回來,然後又馬上過府去找別人了。」

「別人?誰是那個『別人』?」

陸怡聳聳肩,搖頭道:「不知道,我是從叔母口中聽到的,我還未有機會見到堂兄。」

「興霸」陸怡輕喚道

「什麼事?」

這幾天我不停在想」陸怡眨眨美目,再說:「當年你遇到的那位女孩子,極有可能是堂兄!」

「!」聽到陸怡的說話,甘寧嚇得險些噴茶,「你說什麼!」

「興霸冷靜點聽我說,你曾經告訴我,你認得抱住女孩的女人是叔母,而那女孩身上擁有一塊翡翠玉配,對不對?」

甘寧點點頭,陸怡又繼續說:「雖然我失去當時的記憶,但我卻可以非常肯定的告訴你,那個女孩一定不是我。」

「為什麼呢?」甘寧不解

「因為當時叔母抱住的是堂兄嘛。」

「不會、不會。伯言是個男,那個是個女孩來的。」

 

「不、不、不」陸怡輕搖著食指,笑道:「這就是奧妙之處!」

「堂兄小時候,曾經有一段時間被當成女生般供養。而他那時的小名是陸議,商議的議和我的『怡』發音相似。」陸怡笑道

甘寧聽到則嚇得睜圓大眼,久久不能出聲。良久,他才找回離家出走已久的聲音,以確認的口吻,問道:「你的意思是,伯言是個女子?」

「堂『兄』當然不是女兒身!」陸怡特別強調陸遜是堂『兄』,說:「不過,堂兄小時候曾經被叔叔他們當作是女孩子般供養,則是說,他的打扮和衣著都是依照女孩子的打扮。」

 

「照你這樣說,『她』一直都在我身邊」甘寧現在的心情實在是非筆墨所能形容,內心百感交集,除了震驚之餘亦為自己的愚昧感到可笑。

「這樣可好了,遲些等你見到堂兄,你就可以向他問清楚,順便表達心意。」陸怡笑道

甘寧卻搖頭,面上露出一抹苦笑,道:「由此至終都是我一廂情願,我從來沒有想過要伯言知道我的心意,我只希望見到他生活得安逸自在。」

「這一點也不像小怡認識的興霸。」陸怡當初之傾心於甘寧,不止是因為他曾經救過自己,同時也因為他的思想,並不如其他人這麼迂腐。

 

換著是從前的甘寧可能真的會不顧一切面對面跟陸遜表白,但是現在的他已經今非昔比,他學會了什麼叫三思而後行。喜歡一個人並不代表要擁有他,與此同時也要為他設想,要是這種事傳來出去,叫陸遜以後怎樣見人,他絕不會因自己的一時衝動,而誤了陸遜美好的前程。

 

「不,伯言將來會有自己的家,我們也會有我們的家,這種事還是不要跟伯言說。」

聞言,陸怡也不再多話,「既然興霸心意已決,那麼還是順其自然吧。不過我覺得堂兄對你的感情,應該不止是莫逆之交這麼簡單。」

 

突然,秦奐的聲音打斷了二人的對話,「陸大人,怎麼站在這裡,來找老大嗎?」

話音未落,陸怡甘寧二人馬上向拱門方面望去,乍見陸遜面色慘白,看見他們發現了自己,陸遜急忙地轉身逃走,還不小心撞到秦奐。

「是是堂兄」陸怡掩著嘴唇,面上露出驚訝的神情,「他可能聽到我們方才的對話

「伯言!」甘寧二話不說便拔腿追上去,「我去跟他解釋清楚

「老」正想跟甘寧打過照面的秦奐,又被他無情的推開,「……

「老大和陸大人為什麼都這麼慌張?撞得我好痛耶」秦奐可憐兮兮的揉著連續被撞到兩次的手臂,向陸怡問道

陸怡拉起他的手,「來吧,我替你塗點藥酒吧。」

 

 

 

 

陸遜才剛踏出甘寧府邸,立刻翻身躍上馬背,策馬而逃。甘寧見狀也隨手隨手牽走府門前的一匹馬趕緊追上去。

倚著高超的馬術,甘寧輕易地趕上陸遜,「伯言,這樣在街上策馬好危險的,你先停下來聽我解釋

街道上的途人見到甘寧和陸遜兩匹馬在風馳,遠處見到已經紛紛避開。有見及此,陸遜把馬兒策出城外,以免禍及途人。

甘寧在後面窮追著陸遜,「伯言你聽我解釋

陸遜卻好像聽到不甘寧的說話,繼續策馬奔前,甘寧急得快要瘋了,他一定是聽到自己對他的感情,所以對自己生厭惡之情。

 

「伯言剛才我和小怡的說話你可以當作沒有聽到的我們還可以繼續當朋友的」甘寧的馬匹與陸遜的並排,他可以從他的臉上隱約看見他的怒容。

當朋友?剛才你們二人的山盟海誓,叫我當作沒有聽到還要你可憐我,同情我,讓我繼續當你的朋友

北風雖冷,卻不及人情冷。此刻陸遜深深體會到,沒想到自己的真感情,到頭來成為別人的笑柄。

 

甘寧見喊了陸遜這麼多聲都對他不理不彩,眼前二人之距離就只有這麼一點點,說時遲那時快,他放開韁繩,伸手摟著陸遜細小的身體,將他整個人抱過來。陸遜只顧一邊跑,一邊想,來不及作反應,他一面掙扎,一面大叫,「放開我甘興霸放開我

 

陸遜的掙扎和反抗是甘寧意料之內,他雙腿夾穩馬鞍,雙手用力抱緊陸遜,若非有高超的馬術,換轉是別人恐怕已經雙雙墮馬。

「伯言,聽我講先聽我解釋

甘寧嘗試向陸遜解釋,可是,陸遜現在氣上心頭,哪有心情聽甘寧說話。他力氣不夠甘寧大,就像一隻白兔在別人手中掙扎似的。

陸遜的一舉一動,都令甘寧陷入更迷亂的思緒。在這麼混亂的情景下,甘寧冷不防吻落在陸遜的嘴唇上。出奇地,陸遜並沒有反抗,反而停止了掙扎,任由甘寧擁著、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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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寧伸手勒馬,馬兒漸漸的慢慢地停下來。剛才甘寧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吻他,本來只是單純的想陸遜靜下來聽他解釋,所以他也沒有考慮得太多。陸遜被甘寧吻得滿臉通紅,暫時停止了掙扎,任由甘寧抱住他在馬上。

「為什麼要走?」甘寧低沉沉厚的嗓音響起,問道:「為什麼不肯聽我解釋?」

然而,陸遜並沒有回答,把頭靠在甘寧胸堂前。甘寧低頭俯視著陸遜,又問:「為什麼去海昌都不通知我?」

「為什麼要通知你?」陸遜仰起俊臉,不答反問。

聞言,甘寧面上馬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失笑說,「對,我又不是你什麼人

 

聽到甘寧的說話,陸遜立刻伸出皙白的手,嫩指點落在甘寧的唇上,說:「我不准你這樣說自己!」

「伯言?」

陸遜瞪視正色的問道:「興霸是不是很喜歡小怡?」

「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問這種問題?」甘寧不解,他不明白為什麼陸遜的態度突然轉變,為什麼他要這麼介意他和陸怡的事。

 

他再拉起陸遜的手,溫柔的笑道:「不如我先回去,然後我再跟你解釋清楚?」

「不!」陸遜翻身躍下馬背,堅持的說:「你不說清楚我是不會回去的。」

「伯言,再不回去小怡他們會擔心的。」甘寧嘗試勸服陸遜說

陸遜卻偏偏在這個時候跟甘寧鬧彆扭,「小怡、小怡、你心目中有的只是小怡,你怕她擔心,你可以先走,不用管我…」

 

甘寧生氣了,「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甚麼都知道…」陸遜少有的失控,大聲說:「你喜歡的是小怡,小怡也喜歡你…你們想有自己的家我不用你可憐我也不用你同情我

「你在說甚麼,我跟小怡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關係。我們只是十分投緣的好朋友而已…」甘寧試圖向陸遜解釋說

 

寒風刺骨,正值二人在吵架之際,灰色的天空下起毛毛細雨。

時值初冬,雨點令人感到格外冷冰,從陸遜的俊臉上滑下的水痕,都不知是淚還是雨。

「由此至終,你還是對在船上見到的小怡念念不忘。我有說錯嗎?你這十年都不婚,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你錯了,我不婚是因為事業未成,跟娶不娶小怡是沒有關係的…」甘寧厲聲說,「為什麼你很突然變得這麼蠻不講理的?」

陸遜認識甘寧至今,他未曾這麼大聲跟自己說過話的。如今他竟然為了陸怡,而這麼大聲喝罵自己。陸遜傷心欲絕,「對!是我的錯,甚麼都是我的錯,我最錯是愛上你這個蠢才!」

 

說完,陸遜馬上掩著口唇,他知道自己把不該說的都說出來。他立刻轉身就跑,甘寧比他更快一步,抓住他的手臂。

他以確認的語氣,再次向陸遜問道:「你…你剛說…你愛我嗎?」

既然事情都來到這個地步,陸遜也唯有坦然承認,「我是喜歡你,怎了?我是妒忌小怡,怎了?」

「為什麼我一直都沒有發現…」

陸遜的肩膀微微的抖震,他譏笑說:「在你的眼裡只有小怡,可是,你又怎知道我從前也叫小議。」

 

聞言,甘寧一震,陸遜繼續說:「我敢肯定我比她更早喜歡你,更早發現你的優點…」

他繼續說:「…十年前…在官船上…那個女孩…是陸議…也就是我…」

「你果然真的是小議」如今陸遜也親口承認,這證明剛才陸怡的推斷是正確的。

 

陸遜背對著甘寧,幽幽的說:「我本名陸議,後改名為遜。因為我從小體弱多病,所以家人便把我打扮成女孩子般供養,直到十歲那年,我跟隨二娘回去。就在那時,我在船上遇到了你

聽到陸遜的說話,甘寧面上並沒有太大的反應,輕喚人兒的名字:「…伯言 …」

他一手將陸遜拉入懷裡抱緊,他終於想通了陸遜從前給他的總總提示,「我…」

 

陸遜卻狠狠的推開甘寧,「你喜歡的根本不是我,你只是追隨著那個叫小議的女孩…」

「不!我是真心喜歡著你,當我知道你一聲不哼獨自去了海昌時,我才知道你對我來說是有多重要是我一直沒有勇氣跟你表明心意」甘寧再次抱緊陸遜在抖震的身體,說:「我不是那種連自己的感情也分不清的人,相信我…伯言…不要離開我…」

 

聽到甘寧充滿磁性的嗓音,他那堅定不移的語氣,陸遜也張開雙臂回抱甘寧,眼淚跟隨雨水從臉頰上滑下,「你知道嗎?當我見到你和小怡感情這麼好的時候,我真的好妒忌她…」

甘寧俯視著陸遜這雙哭得紅腫的眼睛,揉聲說,「…對不起…」

「我本來打算離開你,去海昌一段時間,希望可以忘記你原來發現這個方法不行不通的

陸遜主動的將雙唇湊上甘寧的嘴唇,輕輕的相似蜻蜓點水,「興霸我好喜歡你

 

甘寧伸手挑起那精緻的下巴,冷不防便吻上他早已冷得蒼白的嘴唇上。他的舌頭長驅直入,兩人的舌在互相糾纏著。陸遜雙臂勾上甘寧的頸,身體自然地磨擦著對方的身體。甘寧也順勢欺上他的身體,將陸遜嬌小的身軀壓在旁邊的一顆大樹上。

「嗯…興霸…」此刻度陸遜增添了幾分嫵媚

甘寧也深深的回吻著他那可愛的人兒。

 

趁著四下無人,二人互相擁抱著、愛撫著、唇舌互相糾纏著。十年來的思念,一年多以來的苦思,都被這一刻的熱情所抵銷了。接踵而來的將會被激情的歡愛所取代。

甘寧將身體緊緊的貼著陸遜,右手緊摟著他的腰肢,令一隻手還不忘開始解下陸遜腰間的腰帶。小臉本來被雨水淋得蒼白,一時間又泛起了陣陣紅霞。甘寧左手提起陸遜的大腿,讓他的下身和自己的更緊密的貼合。陸遜長及至膝的外衣和甘寧被拉下來的上衣剛好遮住了他們交疊的下半身。

 

四下無人,陸遜被甘寧逗弄得完全失去理智,盡情的吟叫。他雙手陷入甘寧垂下來的頭髮裡,生澀回吻著他。那兩瓣紅唇再次吐出誘人的呻吟聲,陸遜低低的在喘息,甘寧的腰有節奏地在擺動著。

「啊…!興霸…」陸遜承受不了突如其來的撞擊而叫痛

 

陸遜輕皺起柳眉,往甘寧的肩上咬了一口。

「…伯言…」甘寧的聲音沙啞,輕叫喚著人兒的名字。

陸遜面龐和粉頸都染了緋紅,他再張腳稍微提起緊貼在甘寧的腰。承受著他帶給自己的衝擊,與此同時,陸遜更放肆的在他的懷裡盡情的呻吟。聽到陸遜的嬌吟聲,甘寧更加快了進出的速度。

 

 

毛毛雨漸漸停止,誘人的嬌喘聲依舊迴蕩於山林間。

兩人互相擁抱著,完全不介意被雨水淋得全身濕透。

陸遜稍微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似無尾熊般抱著甘寧。臉頰緊貼在他那灼熱的胸膛上,清楚聽到他急速的心跳聲。剛才的激情,令陸遜不敢抬起頭來正視甘寧,可是,他並沒有後悔。

 

良久,甘寧終於打破沉默,溫柔地輕聲叫喚懷中的人兒,說:「…伯言…?」

「?」陸遜依舊低著頭

「天黑了,回去吧…」沒想到甘寧事後第一句居然是叫自己回家,陸遜內心馬上產生一絲不悅。

「不要!」他斬釘斷鐵的拒絕說

 

甘寧俯視著懷裡的陸遜,「這樣會冷病的。」

他抬起頭雙美目瞪視著甘寧,問道說:「剛才你對我做那檔事的時候…有想過會冷病我嗎?」陸遜出奇地居然在這個時候跟甘寧鬧彆扭。

 

聞言,甘寧以為陸遜不喜歡他剛才對他做的事,他捧起陸遜略嫌冰冷的臉頰,用拇指輕輕擦掉臉頰上那些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的液體,「…剛才的事…對不起…我…」

「為甚麼要道歉,你後悔嗎?」陸遜的語氣像似在質問甘寧

甘寧連忙搖頭否認,說:「不…我當然沒有後悔…我怕你…」

不讓甘寧說完,陸遜便說:「你怕我是一時衝動才跟你相好嗎?」

 

「哈啾…」

陸遜抱著身子在抖震,見狀,甘寧馬上伸手摸摸陸遜的額頭,「糟糕,伯言發燒了。」

他二話不說便抱起陸遜躍上馬背,執起韁繩雙腳往馬肚一夾,馬兒便飛快的奔馳起來。

 

陸遜靠在甘寧的懷裡,只覺得越來越冷,不自覺地卷縮起來。

「興霸要帶我到那裡去?」陸遜問道

「當然帶你回家看大夫。」

「我不要回家…」

陸遜試圖掙扎,甘寧一手摟著陸遜的腰,緊緊的把他鎖住,「你現在發燒,不要鬧彆扭,好不好?」

 

「我說我不要回去!」陸遜出奇的堅持不渝。

這令甘寧費解,「你為甚麼不想回去?」

「我不要讓小怡見到你…」說到這裡,陸遜伸手環抱著甘寧,「…我只要你見到我…」

聞言,甘寧不禁覺得好笑,他柔聲的跟陸遜說道:「那麼我送你到我家,好嗎?」

「如果她還在呢?」

「那麼我便趕她走,好嗎?」

陸遜沒有回答,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他閉上眼睛故作休息,輕輕的點頭。

 

天色漸漸變黑,山路顯得更為難走。

回到將軍府時,皎潔的月兒以掛到枝頭上。甘寧將馬兒停在大門前,他先行從馬背上躍下,再小心地將陸遜抱下來。正在發燒的陸遜,臉頰早已染上一抹淡淡的紅霞。

 

甘寧抱著陸遜一面走入家門,一面放開嗓門大叫道:「來人…!」

不一會兒,管家聽到甘寧的叫聲從將軍府裡走出來,看見甘寧橫抱著陸遜,不禁嚇了一驚,「主子…發發…發生甚麼事?」

「快請大夫來…!還有準備乾淨的衣物給陸將軍替換…」甘寧一面吩咐說,一面大步邁進家門

「是的。」

 

 

甘寧抱著陸遜穿越庭院來到客房,小心翼翼的他放置到床上。然後再用乾布輕柔的替陸遜抹乾頭髮。

他把替換的衣物遞到陸遜面前,「快點換掉身上濕透的衣服吧。」

陸遜卻像沒有脊骨似的攤在甘寧身上,說:「我病得很嚴重沒有力氣,你替我換吧。」

 

瞎的都看得出陸遜的病並不嚴重,甘寧顯然有點尷尬,「…這好像不太好…」

聞言,陸遜臉上立刻露出不悅的神色,說:「那麼你剛才在山上對我做的事又很好嗎?」

看見對方臉有難色,陸遜馬上調皮的笑出來,說:「跟你說說笑而已。」

說完,陸遜動手解開衣袍上的釦子,頓時,雪白的肌膚暴露於濕冷的空氣之中。

 

甘寧看著眼前的美景之餘,不忘把乾淨的衣服遞到陸遜的面前,「你真的很瘦弱…」

「這不是叫瘦弱,我只是那種不會長肌肉的人而已…」陸遜有點不高興從甘寧手上拿過衣袍。

見狀,甘寧張開雙環抱著陸遜,說:「小議不要生氣~

聽到這個稱呼陸遜的臉色更難看,「不准再在我面前提小議() 這個名字!」

「好、好、好…」甘寧的語氣像似在哄小孩子般,說:「只要我的小伯言不再生氣甚麼都可以。」

 

接著甘寧伸手為陸遜扣上衣服,笑著說:「當初認識你的時候,你總是給我一種很冷靜,很穩重、很溫順的感覺。相處久了之後,發現原來你是內裡不一的。」

陸遜仰長脖子,讓甘寧替自己扣好衣服,一臉得意的說:「怎了?我只會在你面前才會這樣,你現在知道已經太遲了。」

 

甘寧停下手上的動作,挑起陸遜精緻的下巴,正視著陸遜那雙黑白分明的美目,正色說:「我不會後悔,今天不會,明天不會,將來也不會…」

「…嘻嘻…」

陸遜主動地湊上甘寧那雙溫暖的唇,這觸發了甘寧想要他的慾望。甘寧霸道狂亂的索求,吻得陸遜意亂情迷。雙手隔著那薄薄的內衣撫摸著陸遜微微發滾的身體,陸遜雙臂也不自覺的纏上甘寧。

 

直至門外傳來管家的敲門聲,四片嘴唇的主人才捨得放開。

陸遜半低著頭,呼吸因缺氧而變得急速,小臉也因此變得緋紅。

「主子,大夫已經請到了。」

 

聞言,甘寧先讓陸遜躺好在床上,然後再開門請大夫進來。

大夫細心為陸遜診治,甘寧則心急的在後面走來走去。不時還詢問陸遜的病情,看到甘寧這個焦急的樣子,陸遜心底裡感到一絲絲的甜意。

「呃…」

正當大夫想道出陸遜的病情時,甘寧比他搶先一步,緊張的問道:「怎了?」

「甘將軍請放心,陸大人只是略感風寒,只要服上兩貼藥,和休息多點便會痊癒。」

 

「有勞大夫馬上開張藥方,我馬上命人去抓藥。」

大夫拿起藥箱醫具,「那麼就請將軍使人和我回藥行抓藥吧。」

「秦奐…!」甘寧走出客房,對著迴廊大叫,「馬上送大夫回藥醫管去抓藥。」

甘寧又向大夫說:「讓我送大夫到外面…這邊請…」

陸遜看著甘寧和大夫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眼皮漸漸感覺的沉重,不自覺便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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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上坐著一對夫婦,和一個老僧。三人的神色都十分凝重,老僧對夫婦說:「陸大人,請恕老納直言,令公子剛出生便剋死了尊夫人,加上自小體弱多病,相信是命格所害,長此以往恐怕會對家人帶來厄運。」

聞言,婦人馬上緊張向老僧詢問解救的法子,「那麼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救?」

老僧撫摸著蒼白的鬍子,回答說:「方法不是沒有只需要將令公子當作是女孩供養直至他十二歲

「什麼?要我的兒子穿女裝,打扮成女孩子?此事萬萬不可!」男子斬釘斷鐵回絕道

婦人立刻試圖說服身邊的男人,「他是姐姐唯一的兒子,為了小遜好,我們就聽大師的說話。」

「可是,我們陸家是一大家族,要遜兒堂堂男子漢打扮成女孩般恐怕不妥。」男子似乎還不太願意

「陸大人,請恕我直言,不少大戶人家都故意把自己的親兒取個女孩子的名,目的都是一樣,希望孩子可以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長大。令郎不但要改裝成女孩,而且名字也要改,這樣他就可以避開災難。」

老僧的說話似乎起到作用,男子沉思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要是這樣可以救到遜兒的話,我也不反對。」

 

 

 

一間狹窄的房子裡,婦人正在替一個只有五、六歲的小孩梳頭。

婦人笑道:「小議從今天開始你要記住你叫陸議

小孩沒有說話,只是乖乖的點頭,婦人繼續說:「然後小議要乖,聽二娘的說話暫時不要再穿男裝,知道嗎?」

小孩依舊不語,婦人把他的頭髮盤起來,再細心替他挑選了適合的髮鬙,頓時他變成一個美麗的小女孩。婦人拍拍他的肩膀,執起他的白皙的小手,笑道:「好了,過來讓我替你挑幾件衣服吧。」聞言,小孩聽話的從椅子上站起來。

婦人從几案上拿起一件桃紅色的裙子,披到小孩的身上,笑道:「小議真是個好乖的小孩。」

小孩仍然沉默不語,讓婦人替他穿起這件桃紅色的裙子。

「小議現在的樣子多可愛,跟姐姐小時候一模一樣的。」婦人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她拉起小孩的小手來到鏡子面前,小孩可以清楚看見在鏡子裡面的自己,簡直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女孩子。

 

小孩皺起眉頭,向婦人問道:「二娘是不是因為我害死了娘親所以你們就把我裝扮成這樣子?」

聽到小孩的問題,婦人馬上蹲低身子,笑著向他解釋,道:「當然不是,我們這樣是為了你好,千萬不要這樣想

 

可是

如果娘要不是為了生我她不會死的

如果娘不是死了爹不會這麼傷心

如果不是我的話也許大家都不這麼痛苦

 

 

一隻粗糙但溫暖的大手覆蓋在陸遜微滾的額上,陸遜驀然從惡夢中驚醒過來。

睜開雙眼後,央入眼簾的便是甘寧樣子的大特寫,「怎了,是不是我弄醒了你?」

不知道為什麼此刻見到甘寧,陸遜突然感到一陣寬心,馬上又感到非常感動。他勉強撐起虛弱的身體,見狀甘寧馬上伸手扶他一把。

陸遜就在這個時候,張開雙手環抱住甘寧,他被陸遜這麼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伯言,怎麼了?」

「沒事」陸遜以小臉磨擦著甘寧的肩頸,搖搖頭說道:「我剛才發惡夢了。」

甘寧緊緊地回抱著陸遜,笑著安慰道:「傻瓜,只是發夢而已。」

「待會兒等廚房把粥弄好,我就馬上餵你吃,吃完粥再吃藥,然後好好的睡覺,知道了嗎?」

甘寧大手輕輕撫摸著陸遜的頭髮,溫柔的語氣相似在哄小孩一樣,使陸遜十分受落。

 

說完,秦奐就捧著一個托盤敲門,「老大,食物和藥湯都給陸大人準備好了。」

聞言,甘寧放開了陸遜,讓他坐好上身靠牆,然後開門從秦奐手上接過托盤,「我去照顧伯言便行,你今天早點回去休息吧。」

秦奐嘗試偷偷從門外偷看裡面的陸遜,可是馬上被甘寧高大的身軀擋住,甘寧再次下遂客令道:「快點回去

被甘寧再次驅趕,秦奐唯有識相地離開。

 

連秦奐也趕走了,這房子裡就只剩下甘寧和陸遜倆人。

甘寧先後把熱粥和藥湯餵給陸遜吃,二人之間出奇的安靜,靜得幾乎連呼吸聲都可以聽到。

忽然,陸遜打破沉默向甘寧問道:「興霸假如有一天我死了你會怎麼辦?」

「為什麼突然之間會想到這些問題?」甘寧察覺到陸遜有點不妥,擔心問道

陸遜不答,「如果興霸不在的話,也不會有伯言。」

 

陸遜的語氣十分堅定,眼裡沒有半點的迷惘,這反而有點嚇倒了甘寧。

「伯言?」

「興霸你呢?」陸遜認真問道

「伯言」甘寧撫摸著他那俊美的白臉,以少有嚴肅認真的語氣,回答說:「我會比較希望你繼續活下去,連我的份也要一起活下來。」

說罷,甘寧讓陸遜躺好在床上,溫柔的笑著說:「不要再胡思亂想,閉上眼睛好好的睡一覺。」

 

陸遜聽話的點點頭,拉著甘寧的手,修長的手指輕輕的點落在薄唇上。

甘寧馬上會意,低頭吻落陸遜嫣紅的嘴唇上,吻又深又長,陸遜雙臂不自住地環上了甘寧的頸。

好不容易,四片嘴唇的主人才捨得放開,「興霸陪我睡,好嗎?」

聞言,甘寧開玩笑道:「想把風寒也傳給我嗎?」

「不要就算。」陸遜扁起嘴說道

 

語畢,陸遜馬上用被褥蓋個頭,轉身背向甘寧。看見陸遜這充滿孩子氣的舉動,甘寧不禁覺得好笑。他俯身扯開陸遜蓋著頭的棉被,看見陸遜被悶得滿臉通紅,笑著問道:「裡面有什麼好看?」

陸遜閉上眼睛,故意對甘寧不理不彩。

見狀,甘寧知道陸遜又在跟他鬧彆扭,又說:「就算你給我吃毒藥,我都會吃下去。更何況是這區區風寒病毒。」

他緩緩地解開繫於身上的腰帶,和衣與陸遜就寢。

 

 

才剛躺上床,陸遜便馬上轉身伸手環住甘寧的腰,然後整個人卷縮在他溫暖的懷裡。

甘寧輕輕撫摸著陸遜的背,有點感觸說道:「擁著你睡,是我從來沒有想過會發生的事。我還以為我們之間會就這樣完結

陸遜仰起小臉,朦朧的月光從窗口的邊縫透進屋裡把陸遜的皮膚顯得更皙白,更迷人。「我也沒有想到真的可以靠著你而睡

「伯言」甘寧將陸遜緊緊摟於懷中,仔細看清楚懷中陸遜的臉容,其實他早就知道陸怡不會是當年的陸議,陸怡欠缺了陸議眼裡隱藏著無限的智慧和自信,是他的愚昧,才會傷害了陸遜。

一切都是由一個小小的誤會而開始,二人繞了一個好大的圈才彼此走在一起。「對不起

「為什麼要道歉?」

「都是我的錯,才會讓你傷心。」

聽到了甘寧的說話,陸遜只是淡淡的一笑,道:「那以後我們就更加要珍惜和對方在一起的時間。」

 

甘寧低頭吻落陸遜的額上,情深款款的說道:「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好好珍惜你的。」

「那麼小怡怎麼辦?」陸遜卻突然冒出一個不相干的問題來,看來他還很在意陸怡的存在。

「想不到你還在介意她的事」甘寧笑道

聞言,陸遜立刻環住甘寧的頸,把身體更靠近他,認真又帶點醋意的語氣說:「為什麼不介意,萬一她又想過來把你搶走,我豈不是很吃虧!」

「吃虧?」甘寧不禁覺得好笑,他開著玩笑說道:「那麼要把我鎖起來嗎?」

陸遜馬上點頭,「可以的話我絕對會這樣做,興霸好歹也是我千辛萬苦從黃祖那邊弄過來的,怎能夠不看得緊一點?」

 

「哦?」甘寧瞇起雙目,知覺告訴他陸遜似乎在背後有點事是暪著他的,「你怎樣將我從那邊弄過來?」

陸遜知道了自己說了些不該說的話,「呃

不過,既然如今他都已經和甘寧在一起,從前的誤會也化解了,所以告訴他應該不會有問題的。他支吾了半天,才緩緩開口,說道:「其實在夏口之戰時我就已經把興霸認出來了

 

陸遜繼續說:「是我向主公提議招降興霸的。主公聽我說過利害關係後,便任命我去當說客。我馬上去見了蘇飛

「蘇兄?!」

陸遜點點頭,又說:「是我游說他,再讓他游說你來投東吳的。」

聽到陸遜的說話,甘寧馬上睜圓大眼,樣子似乎受驚不少。「原來你一直在我背後做了這麼多事

「而且出發點是為了你!」陸遜伸出手指點點甘寧的鼻尖,繼續說:「從第一次見到你,我覺得興霸很特別,你的影子一直都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

「當我知道你替黃祖辦事,我就很擔心會和你在戰場上想見」陸遜再次抱緊甘寧,緩道:「我不想和你成為敵人,因為我好喜歡你

陸遜仰起俊臉,將十年來一直埋髒於心底裡最深深處的心底話說出來,「從一開始我就好喜歡你

聽到懷中人兒的心聲,甘寧感動得說不出話來,他伸手捧起陸遜的小臉,淺淺的吻了他的額頭一下,姆指輕輕擦著他嫩滑的臉蛋。二人之間沒有再多說話,一切一切都盡在不言中。

 

陸遜生澀的回吻著他,兩片嫣紅的薄唇之間再次吐出誘人的句子,「興霸愛我像剛那樣愛我

聽到身下人兒柔軟甜蜜求愛的聲音慾望由然而生,甘寧的舌溫柔地舔過陸遜柔軟的唇瓣,掠過貝齒逗弄著裡面的小舌。甘寧雙手不安份的在陸遜身上游移,由腰肢到大腿,慢慢地將他雙腳分開。他翻身壓上陸遜的身體,一手摟過他的細腰,另一隻手進入了陸遜的私處。

 

「嗄!」突如其來像觸電般的感覺使陸遜馬上抽了一口氣,雙腿下意識合起來

耳畔傳來甘寧溫柔低沉的嗓音,輕啃著陸遜的耳垂,「寶貝放鬆點

甘寧一面逗弄著佳人的分身,一面吻著他的粉頸、鎖骨、乳首。陸遜在甘寧身下發出陣陣的呻吟聲,小手抓住甘寧厚實的背部,「嗯呀……興霸

 

見陸遜漸漸有了反應,甘寧索性脫下長褲,將陸遜抱起讓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手的動作沒有停下來,繼續愛撫著人兒敏感的地方。

陸遜被逗得意亂情迷,乏力的枕在甘寧寬厚的胸膛,陸遜仰起俊臉啃咬著對方的喉嚨、鎖骨、胸前的刺青

 

陸遜雙頰薰紅,兩瓣不時開合的紅唇吐出一陣陣的浪語,「啊呀興、霸啊哈

本來安份的小手頑皮的在甘寧大腿上游走,慢慢移至內則,漸漸的往上移動,所到之處產生不得以的誘惑。

嫩指輕輕撩動甘寧下身的凸起,一下子便撩起他慾望,甘寧輕蹙劍眉,話音變得沙啞,「伯言你可知會有什麼後果?」

聞言,陸遜嬌嗲嫵媚的笑起來,在甘寧的耳畔小聲道:「不、知、道

陸遜並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像個好奇貪玩的小孩般在挑逗甘寧,他伸出小舌像貓兒般舔著甘寧的耳廓,再問:「你會怎樣對我?」

甘寧一手抓住陸遜的小魔手,嘴角馬上勾起一抹邪笑,道:「我馬上就讓你知

 

話音未落,甘寧已將陸遜壓倒趴在床上,親吻著他光滑的背,手還不忘繼續愛撫著陸遜的分身。他稍微將陸遜的粉臀抬起,把合緊的雙腿分開,「啊!」身後傳來如被撕裂般的痛楚,甘寧在毫無預警之下貫穿了陸遜,使陸遜不禁放聲叫痛,「!」

 

甘寧忍痛在陸遜身後的小穴用力的抽插,一手溫柔地繼續愛撫人兒敏感的分身。陸遜抓緊了床上的被褥,額上冒出如大豆般的汗珠,「興霸啊呀

興霸再用力點」陸遜求愛的身體有節奏的擺動著,「好熱呀

我的伯言好乖的」甘寧啃咬著人兒的耳垂,如此同時加快了進出的速度

陸遜瘦弱的身子承受著甘寧猛烈的抽插,下身傳來陣陣如觸電般的快感,掀起一幕幕高潮。甘寧每一次的進入,陸遜的嬌吟聲更是迷人,更是瘋狂。甘寧再加強了手勁,陸遜受不了這種前所未有的感官刺激不能抑制的射出透明的白液。

讓陸遜發泄了後,甘寧改為用雙手抱住陸遜的細腰,甘寧壓上陸遜的背,溫柔的吻著他的粉頸,輕咬著他的耳垂,沉厚沙啞的嗓音在陸遜的耳畔響起,問道說:「還想要更多嗎?」

」陸遜輕輕點頭,漂亮的薄唇再次吐出誘人的呻吟聲,「興霸

陸遜的嬌吟聲就像在邀請甘寧一樣,接著便是更瘋狂猛烈的抽插。

 

陸遜痛得蹙起柳眉,玉指抓緊了被褥,陸遜迷人的嬌吟聲叫得更是瘋狂,求愛的身子擺動得更厲害來迎合甘寧,嗄嗄興霸再快點

聞言,甘寧再加快進出的速度,完全不讓陸遜有喘息的機會。陸遜的身子隨著甘寧的節奏前後的晃動著。甘寧舔著他的耳廓,將陸遜的腰稍微提高然後低身將他那堅挺巨大的慾望完全進入去,同時也將自己的液留在陸遜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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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之間冬去春來,寂寞冰冷的冬天續漸遠去,生機盎然的春天緊隨而來。

甘府後院的一片不大不小的草地上,甘寧正在揮舞著手上沉甸甸的霸海大刀,瀟灑自如仿似手中無物。春風輕吹,銀光一閃,一道紅色的身影提著長劍闖入。從小便習武的甘寧反應夠快,還沒有看清楚對方是誰便先立刻閃身避開對方的攻擊,隨即用手上的大刀向對方還擊。

『噹』的一聲,手上的長劍被甘寧打落,甘寧定眼看清楚原來方才亂入者竟然是陸遜。

他慌忙問:「伯言有沒有打傷你?」

陸遜看著陷入老樹的長劍,右手虎口被甘寧打得又麻又痛,笑道:「興霸果真是我們東吳的戰神!」

聽到陸遜的稱讚,甘寧不好意思的搔著硬直的頭髮,「伯言你太過抬舉我了,戰神這個稱號我當之有愧。」

又說:「下次不要隨便亂入了,我怕我稍不留神會傷到你。」

「其實我只是想跟你玩玩而已」陸遜的視線又再次回到那『入木三分』的長劍上,「看來我真的不適合武刀弄槍。」

心想,方才真的是很危險。

 

「伯言不要這樣說自己,只要你想的話,你也可以練得一身好武功。」甘寧把大刀放回兵器架上,安慰著陸遜說,「人有分男女,武功也有分剛柔,伯言可以練些比較溫和陰柔的武功。」

「如果伯言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的。」

陸遜神情興奮問道:「興霸肯教我嗎?」

看見陸遜雙眼透出如陽光般的光芒,甘寧含笑點頭,問道:「想學那種兵器?」

「當然跟興霸一樣!」

語畢,陸遜走到兵器架前嘗試提起甘寧的霸海大刀,「好重

甘寧搖頭笑道:「霸海大刀不適合伯言的,大刀本身屬於剛陽。讓我替你挑一件適合你的兵器吧。」

說罷,甘寧拿走了陸遜手上的大刀,站在兵器架前鷹眸掃視過架上的每一件兵器,長槍、短戟、畫戟、長劍、大刀、雙鞭。

甘寧沉思了半晌,緩緩開口說道:「這裡沒有一件適合伯言的兵器

聞言,陸遜整張小臉立刻垮下來,露出失望的表情。

甘寧馬上大笑起來,道:「伯言不用失望

說著,甘寧蹲下身子打開了地上的木箱,從裡面拿出一對短劍來。「拿著它吧

 

陸遜從甘寧手上接過那對短劍,仔細看清楚發現劍柄上瓖有精緻的寶石和細密的雕工,看來是一對名貴的寶劍。

「這對劍名 - 飛燕,是前朝的一位名匠所鑄造的」甘寧再問:「怎了,跟我的霸海相比是不是輕巧得多呢?」

陸遜雙手握住雙劍,輕輕揮舞著手上的一對劍,感受它們的重量,點頭笑道:「的確是輕得多。」

「此劍長兩尺三,淨重四斤十三兩。」甘寧再說:「它們是我多年的珍藏現在我把它們送給你

陸遜深知對一個武將來說名刀寶劍就好比他們的命根,現在甘寧把自己珍藏的寶劍也送給自己,這代表著自己在他心目中有著一定的地位。

他現在既高興又感動,很自然地仰起俊臉,主動的迅速吻了甘寧的臉頰一下,附耳小聲道:「多謝

甘寧睜圓大眼又驚又喜,「伯言?」

陸遜捲起衣袖,笑道:「還柱在這裡幹嗎?我們快點開始練習吧。」

 

甘寧繞到陸遜身後,握著他皙白的右手,正色道:「劍能否舞得好,握劍的手勢是非常重要的。」

陸遜留心聽著甘寧的教導,「要這樣就像跟劍柄握手一樣姆指放在這裡劍跟手成一條直線

「可是,這樣握劍好不舒服。」陸遜蹙起柳眉說道

「剛開始的時候是會有點不習慣,不過慢慢就會好了。」甘寧細心的為陸遜講解,說道:「剛才就是因為你握劍的手法不對,所以才會被我的刀打落。用這個手法握劍,可以令擴張劍的活動範圍,而且這樣還可以保護手腕以防扭傷筋骨。」

陸遜就像一個乖學生般重重的點頭,又向甘寧發問問題,「那麼左手也是一樣嗎,甘老師?」

聞言,甘寧也陪陸遜玩起來,他清清喉嚨裝出一副老師的模樣,道:「咳咳沒錯不過一般人都是慣用右手來攻擊,而左手一般都是用來擱下敵人的攻擊。所以在防禦的情況下,左手是用反手的握法。」

 

「是這樣嗎,老師?」聰明的陸遜馬上就想像到左手握劍的手法

甘寧笑道:「沒錯,我的伯言果然很聰明,就是這樣

說著,甘寧趁機在陸遜的臉頰上親了一個以示獎勵。

 

「所有劍招其實都是由十三招演變出來的,今天我只教你刺和擋,還有馬步。」甘寧雙手放在陸遜腰上,道:「不論你學什麼武功,練什麼兵器,腰馬是最重要的。要是馬步不穩,就像無根的樹一樣,風吹就會倒,所以腰一定要直。」

甘寧走到兵器架前提起霸海,說道:「現在我用大刀揮向你,你嘗試用飛燕擋下我的攻擊。」

話音未落,甘寧便手起刀落正正的向陸遜的臉門斬過去,陸遜沒有預料到甘寧的動作會這麼快,又急又慌隨手提起飛燕擋住甘寧的大刀。

 

陸遜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擱住甘寧的霸海,甘寧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果我再一點力,如何?」

飛燕被甘寧的霸海壓低了幾分,陸遜吃力喘著氣說:「還可以支持到

「那麼我加一點呢?」甘寧再使力把陸遜的飛燕壓得更低,眼見刀口快會沾到陸遜的臉,甘寧突然收起大刀。

笑道:「發現到問題所在嗎?」

說著,甘寧又繞到陸遜身後,執著他雙手,指導他正確的姿勢,道:「伯言剛才應該右腳往後退一步,右手用劍從旁邊擋下我的刀,左手便可以隨即馬上刺向我的嚥喉。」

「但興霸剛才不是說,右手是攻,左手是擋的嗎?」

甘寧笑道:「你現在站在我的右方,改用左手刺的話令敵人才防不勝防。明白了嗎?」

「嗯,明白了。」

陸遜重重的點頭,二人又再繼續練習。

 

紅日西沉,耍了一整天的劍陸遜汗流浹背,他伸手輕輕撥開沾了汗水擋住他視線的頭髮,輕巧的身形輕易躲開甘寧的攻擊,反手擱下他的霸海,左手隨即舉起擱在他的脖子上。

「我投降了,陸大人」甘寧笑道

聞言,陸遜立刻收起飛燕,高興的跳起來,道:「贏了、贏了!」

甘寧放下手中的霸海,看見眼前歡喜雀躍的人兒,臉上不禁露出一抹溫柔微笑,「伯言的速度很快,下次教你些以速度取勝的劍法,好不好?」

「好!」

說罷,陸遜主動地湊上甘寧的嘴唇,溫柔地吻著他心愛的人。甘寧也深深的回吻著陸遜,唇舌交纏,這個世界仿彿只剩下他們二人。

 

 

 

溫暖的水氣濃罩住整個房間,煙霧瀰漫更添迷人的氣氛,兩個大男人都沉在一個勉強能容納他們的木桶裡面。溫水把陸遜的臉頰薰得染上粉紅色,被水沾濕了的秀髮貼在粉頰上,美得有如出水芙蓉,構成一幅非常煽情的畫面,令甘寧看傻了眼。

 

練了一整天劍陸遜已經感到四肢乏力,泡在暖暖的水裡頓時感到身體的血脈在膨脹,他伸手抱住甘寧的腰,身體倚靠在甘寧的胸口上,玉指在他胸膛上的刺青游移,搔得甘寧心兒癢癢。

 

「很累嗎?」甘寧低頭俯視著懷中的人兒,笑著問道說

「嗯。」陸遜點點頭,伏在甘寧的身上

甘寧親吻陸遜濕瀝的頭髮,「今晚會在這裡過夜嗎?」

「嗯。」陸遜依舊點頭不答

「不怕陸府的人又再次打鑼打鼓的到處找你嗎?」

甘寧還記得去年新年時分,他們二人因為天氣寒冷,所以陸遜特別提議窩在家裡過年。結果陸遜三天沒有回家,把府中上下嚇得半死,幾乎要動用軍隊翻轉整個城把陸遜找出來。後來若非秦奐上門找甘寧,也不知道原來他們兩人一直留在家中。

 

「我已經告訴了二娘他們,如果我下次見我在吃飯前還沒有回家,即是說我將會在你府過夜。」

「真的可以嗎?」甘寧以確定的口吻再問

「你不想嗎?」陸遜不答反問

「我求之不得

話音未落,甘寧已經低頭堵住了陸遜的唇。

 

 

經過一輪纏綿過後,二人彼此將身上的愛液洗去,甘寧從浴盆裡抱起陸遜,用乾布裹住他濕淋淋的身體放在床上,而自己只穿起一條長褲,光著濕瀝的上身。陸遜任由甘寧細心地為自己擦著被水沾濕了的頭髮,對他而言這就是幸福。就只是這麼一點點的動作,這麼細微而不起眼的舉動,這些就是甘寧給他的幸福。現在、這一刻、這一分他覺得很幸福,很幸運。上天讓他遇到了甘寧,讓他找了幸福。

 

「伯言」甘寧溫柔地喚起人兒的名字

「?」

「我一直都很想知道」甘寧停下手的動作,拿起身邊的梳子為陸遜梳著他那頭深褐色的頭髮,問道:「為什麼伯言小時候要喬裝成女孩子般生活?」

聽到甘寧這個問題,陸遜馬上一怔,甘寧感到異樣,又問道:「伯言是不是有難言之隱?」

陸遜連忙搖頭,他執起甘寧粗糙的大手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白皙的臉頰,道:「我一直都在等你問我

 

甘寧坐到陸遜身邊,張開雙臂抱緊他那脆弱的身軀,好像感覺到陸遜正正需要他的支持一樣。陸遜伏在甘寧的胸膛上,不論是精神上或者是物理上,陸遜都找到他的依靠。

二十二年前,母親因為難產而離開了我爹」很明顯地陸遜的母親是因為生,所以難產而死,難怪當年他們二人在夏口小店遇到那位將要生產的婦人時,陸遜表現得這麼緊張。甘寧沒有回話,繼續的摟住給予他無形的鼓勵。

 

陸遜繼續說:「自我出世以來,可能以為沒有母親的照顧,所以一直都是吊住藥罐子過生活。後來在我五歲那年,父親替我找來一個得道高僧給我批命,他說我命格不好乃是前生孽力所害,所以才會剋死母親,要是繼續長此以往恐怕會連累家人。那位僧人說,唯一解救的辦法就是將我打扮成女孩子般供養,直到我十二歲方可。」

但是還是沒有用父親也在我十歲的時候過身

說到這裡陸遜的聲音變得哽咽,甘寧不解問道:「那麼府中的那位是?」

他是先父的兄長先父臨死前將年幼的我託付給他並命我認他作父」當時陸遜年紀雖小,但他很清楚明白父親的心意,「先父大概是可憐我,不想我在失去雙親的情況下成長

「伯言」甘寧心痛之極,他吻著陸遜柔順的髮絲,心痛欲絕道:「這根本不是你的錯

「可是如果不是我母親就不會」陸遜的聲音漸漸小下來,他根本說不下去,「雖然父親和二娘表面上都沒有說什麼,但是我知道他們其實一直都很介意這件事的

「伯言聽清楚」甘寧抓緊陸遜的肩膀,正色說道:「我不知道他們是否介意過去的事,我也不知道他們是否依然介意伯言的存在,我只知道我不能沒有你。其實我們應該感謝他們才對

 

聞言,陸遜一雙美目不禁露出不解的神色,甘寧笑道:「要不是他們當年硬逼你穿女裝,也許我們都不會在船上相遇

聽到甘寧這番說話,陸遜的確有點嚇呆,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人像甘寧這樣去思考。可是,他的說話又偏偏有道理得很,如果當年不是因為被逼打扮成女孩子的模樣,也許他跟甘寧的一切都會被改變。也許他真的應該慶幸,也許這一切真的早就被上天安排好。

 

甘寧挑起陸遜的下巴,凝視著他這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笑道:「沒有當年的相遇也許就不會有今天的日子所以我們應該好好的感謝他們不要被過去不愉快的事情束綁

「沒有過去,又怎會有現在」甘寧雖然現在還是笑談自如,但話裡行間已經有不少隱喻,「沒有苦澀的過去我們又怎會有現在的甘甜呢

甘寧再次抱緊陸遜於懷裡,情深的說道:「伯言答應我要為我們的將來而活把痛苦的過去拋於背後

陸遜重重的點頭答應,「嗯。」

他相信在這個世界上只有甘寧的思想才沒有被世俗所局限,打從一開始陸遜就沒有看錯人,甘寧的確是與別不同。只有甘寧才可以將他從多年的內疚的深潭之中救出來。從這一刻開始,陸遜將會為了陸遜而活,正正式式從小時候的陰影中走出來。同時也為二人未知的將來掀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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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得來幾天的休息,陸遜終於能夠放心一切繁複的事務,打算和甘寧好好的享受江東美好的仲夏。結果,他卻被甘寧半推半就的拉到陸怡的閨房,說有一些好玩的事情要跟他分享。

 

興霸這樣好像不太好說到底這裡還是小怡的閨房我們兩個大男人

」陸遜還沒有把話說完,甘寧已經將手指輕輕擱在陸遜雙薄唇上,示意他不要太大聲,「伯言聽話在這裡坐好

 

陸遜雖然不知道甘寧的真正用意,但還是乖乖的聽話坐在陸怡的梳妝檯前。看見陸遜肯乖乖合作,甘寧臉上不禁浮現出一抹深不可測的笑容。

小怡我們可以開始了」甘寧壓下桑門,把躲在屏風後的陸怡叫出來。

聞言,陸怡抱著一個布包,包裡有許多瓶瓶罐罐和頭飾珠釵等東西。

 

甘寧繞到陸遜身後把他盤起的長髮放下來,見狀,陸遜馬上驚叫問道:「興霸,你想做什麼?」

」甘寧示意叫陸遜小聲點,又說:「伯言只要乖乖聽話,其餘的我們會搞定。」

陸遜從銅鏡中看見自己披頭散髮的模樣,不禁蹙起柳眉,見狀,甘寧就像哄小孩般在哄陸遜,笑道:「不要這樣子,我馬上就給把頭髮盤起來。」

說完,甘寧真的拿起梳子細心地一束一束的梳著陸遜柔滑的頭髮。

 

陸遜漸感不妥,他不敢亂動,雙眼偷偷看看身旁的陸怡,發現原來那些瓶瓶罐罐裡裝的都是女兒家用的胭脂水粉。她把那些瓶和罐裡的東西一點一點的加入一隻小瓷牒裡,然後輕柔地攪拌牒裡的東西。

 

就算是傻子都應該知道他們二人想對他做什麼,陸遜嚥了嚥口水,戰戰兢兢問道:「興霸不會是想將我

不用等陸遜把整句話說完,甘寧已經開口回答說,「正是伯言真聰明

你看看這個髮型好不好看?」甘寧把銅鏡稍微移動一下,正正將陸遜整張臉都反影出來

 

怎會這樣的!」陸遜的語氣驚嘆得完全不像是問句一樣。

他在鏡裡看到自己的長髮被梳成幾條長辮子,然後辮子又被盤起來變成髻。臉頰兩邊比較短的頭髮輕輕的垂下來。陸怡趁機會把剛才她挑選出來的髮飾等東西都插在陸遜的頭上。

「怎了,是不是覺得我很厲害呢?」甘寧還一臉得意的在陸遜面前邀功,笑道

嘻嘻萬事具備只欠東風」陸怡小心翼翼地為陸遜塗上水粉,和一層薄薄的胭脂,又道:「堂兄其實不用塗胭脂都已經很白裡透紅只要再塗一點點紛稍微掩蓋一下就好了

 

可能受驚過度的關係,陸遜出奇地沒有反抗,而且還乖乖的坐好任由陸怡的擺布。

費了一番功夫,陸怡終於替陸遜化好了妝,她非常滿意自己的傑作,笑道:「如果說堂兄是我的大姐的話,絕對不會有人懷疑的。」

甘寧立刻扶起陸遜,走到屏風後面,笑道:「小怡麻煩你迴避一下囉。」

聽到甘寧的說話,陸怡明白的點點頭,站立起離開房間,臨行前還不忘提醒甘寧,道:「讓堂兄替換的衣服我已經放好在屏風後面。」

 

確定了陸怡關上了房門,甘寧讓陸遜站好後,雙手慢慢解開他衣服上的釦子,陸遜皺起眉頭,不解問道:「興霸為什麼要伯言打扮成這樣子?」

甘寧繼續手上的動作,壞壞的笑了笑回答說,「誰叫你當初知情不報,所以現在罰你

興霸明明知道伯言不喜歡穿女裝的」陸遜扁起小嘴說道,「而且當初伯言也只不過想暫時不要告訴你也不算是知情不報

「總之要罰伯言穿著女裝給我看以示懲罰,服刑期間要聽從我的吩咐。」甘寧輕輕捏了陸遜鼻子一下,笑道:「不得上訴,否則刑期無限加長!」

 

陸遜被甘寧拉到一塊大銅鏡前,從鏡裡陸遜可以清楚看見自己再次穿起女裝的容貌。淡黃色的裙子上配上數條銀杏色的緞帶,白色的腰帶上繡了一些精緻而簡單的圖案,襯上剛才陸怡為陸遜精心挑選的髮飾,一個活脫脫的美人站在陸遜的眼前。

 

這真的是我嗎?」陸遜有點驚艷於自己的外貌,「難道我真的像個女生?」

在旁的甘寧執起陸遜白皙的小手,笑道:「差點忘記了把這個給你

語畢,甘寧從腰間拿出一條首飾替陸遜戴上,陸遜馬上輕搖左手,頓時手上的首飾發出微弱的『叮呤』的聲響。

「這條手鍊是我特地請工匠做給伯言的,手鍊上有五個小金鈴,喜不喜歡?」

「嗯。只要是興霸送的我都喜歡

聞言,甘寧立刻在陸遜臉頰上親了一下,笑道:「伯言,真乖

 

 

房門慢慢被打開,站在門外等候多時的陸怡只見陸遜躲在房裡不肯出來,又聽到甘寧話音,「伯言你剛才不是說什麼都聽我的嗎?」

只聽到陸遜大聲罵回甘寧道:「你剛才不是說,叫我『穿女裝給你看』,不包括你以外的其他人!」

看見陸遜躲在屏風後跟甘寧拉拉扯扯,遲遲不肯出來,陸怡猜想甘他都應該已經換好衣服,索性大無私樣進去看看陸遜現在究竟被甘寧搞成什麼模樣。

她慣熟地繞過屏風,央入眼帘的景像簡直嚇了她一跳。

一雙大眼流露出無限的詫異,久久才找回失去的聲音,道:「好美喔

聽到陸怡的讚美,陸遜臉上馬上露出一絲不悅的神情,他怒目瞪視著身旁的甘寧,「你不會要我這樣跟你一起遊街示眾吧?」

甘寧用拇指輕揉陸遜皺起的眉頭,笑道:「生氣的話會長皺紋的。」

「好啊,好啊,越多越好」陸遜賭氣說道

「不要生氣,伯言現在的樣子很好看。」甘寧好像存心想氣死陸遜似的,又道:「如果伯言變得有皺紋的話,我就寧願娶小怡當妻子了。」

 

「甘、興、霸!」陸遜被甘寧氣得半死爭開他的手,打算自己回房洗臉和換掉身上的女服,甘寧立刻追上前。剛巧碰到秦奐忽然急忙匆匆的趕至,喘著氣問道:「老大,陸小姐,請問有沒有見過陸大人?」

聞言,陸怡從房間探頭出來,問道:「是誰叫我?」

秦奐乍見突然又冒出另外一個陸怡,他驚訝的指著眼前的陸遜,問道:「怎會這樣的?」

陸遜一副臭臉,翹起雙手,冷冷的問道:「找我有什麼事?」

陸大人!」秦奐驚叫道

 

秦奐被眼前男聲的陸怡嚇了一跳,他仔細看清楚眼前的美人時,發現他跟陸怡相比小了幾分秀氣,多添了幾分英氣。

他連忙向陸遜作揖行禮,道:「吳候派人前來陸府,說有事想見陸大人。」

「我馬上去更衣」說完,陸遜拉起裙襬自顧自走回自己的臥室。

見陸遜臉有不悅之色,甘寧本想跟過去好好的哄哄陸遜,卻又馬上被秦奐拉住,問道:「陸大人怎會搞成這樣子的?」

「要你管

 

說完,甘寧連忙向陸遜的臥室跑去,秦奐又再拉住甘寧道:「哎老大剛才那人見到我跟我說,找不到你,如果我見到你的話,叫我告訴你吳候也有要事想你跟商討。」

聞言,甘寧不禁感到奇怪,問道:「對了,為什麼你會在伯言府中出現的?」

秦奐立刻楞住,支吾了半天才說:「是來找陸小姐的

甘寧馬上擺出一副「我明白的」樣子,壞壞的笑道:「你這小子原來看上了伯言的堂妹

聽到甘寧的說話,秦奐尷尬的搖頭,「不是了,我只不過是來送小白兔給陸小姐而已

「小白兔?」

「那天陸小姐說,她想要隻小白兔陪她,於是我去給她抓了一隻。」

「哦!原來你喜歡了人家

秦奐連忙掩住甘寧的嘴,驚叫道:「老大不要亂說害人家誤會了就不好了

 

 

 

 

「伯言,我可以入來嗎?」甘寧敲敲陸遜臥室的房門,等了等裡面的人還是沒有反應,「伯言?」

甘寧索性推開門自己走入去,只見陸遜站在洗臉的銅鏡前,粗暴的將頭上的髮飾扯下來。見狀,甘寧立刻走上抓住他亂舞的小手,「不要這樣

「不用你管!」陸遜怒道

「我剛才只是無心戲言,不要生氣好嗎?」甘寧執起陸遜的小手湊近嘴邊,柔聲道:「看見你這樣子,我會好心疼的。」

「我就是不夠陸怡溫柔、不夠她漂亮可人。你去娶她

 

甘寧霸道的堵住陸遜的小嘴使他馬上消音,吻漸漸變得溫柔,甘寧溫柔的嗓音在陸遜耳畔響起,「我對陸怡只有兄妹之情,剛才的說話只是跟你開玩笑,對不起

我愛你

也許這句話真的是最有效的魔咒,陸遜停止了掙扎,泄氣的靠在甘寧的胸膛上,抱住他的粗腰,「你愛的真的是我?」

「還是男生女相的我?」陸遜仰起俊臉,一雙充滿疑問的大眼看著甘寧,等待他的答案。

甘寧撫摸著陸遜柔順的長髮,溫柔的笑道:「我愛的是陸遜。不是因為你是男,或者因為你是女。我愛的是你的人,從頭到腳,由裡到外

「可是為什麼要我穿女裝?」陸遜不解

「誰叫你一直都瞞騙著我,你真正的身份」甘寧輕輕捏一下陸遜的鼻子,又道:「不過,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想想當年的小孩,長大後是什麼模樣的。」

「甘興霸!你好過份」陸遜蹙起柳眉故作生氣

甘寧就如陸遜的意,像哄孩子般對他甜言蜜語,笑道:「好了、好了,我的寶貝大少爺。別讓我們的主公等太久。」

「乖乖的坐下,讓我替你梳頭

聞言,陸遜才頑皮的吐吐小舌,聽話的跟甘寧合作。

 

 

二人乘馬車急忙趕至孫權處去。

「興霸,伯言,你們終於來了。」孫權立刻命人擺座,「兩位愛卿請上坐。」

「謝座。」二人揖道

 

孫權命人奉上美酒美點後,便立刻踏入正題,正式道:「不久之前子明向孤自動請纓說可以為孤討回荊州。如今事隔多時,並未有子明的消息。於是,孤便派人去打探。」

說到這裡,孫權聲色續顯凝重,「孤得消息說,子明染得重病,非常擔心他的病情。」

聞言,甘寧和陸遜面面相覷,聞得呂蒙染病,他們二人顯得非常驚訝。

孫權又道:「孤知道興霸和伯言皆是子明的好友,現在希望你們代為探望

聞言,陸遜馬上明白孫權的用意,他立刻從席上站起,揖道:「請主公放心。我們立刻整理裝備然後起程。」

「呵呵,早就說伯言最知孤心意,那麼就速去速回。」

 

回府的途中,甘寧再也按捺不住不住心中種種的疑問,「伯言,子明病重,為何你卻半點擔心也沒有?」

陸遜臉上隨即露出一抹微笑,不答反問道:「興霸覺得為什麼都督會突然病倒?」

「世事無常,變幻莫測,就算是病倒也不足為奇。」

話畢,陸遜的薄唇輕輕貼上甘寧的嘴唇上,笑道:「我就是喜歡這樣的你

「?」

「都督身體一向壯健如牛,豈會這麼容易就病倒。」陸遜把小腦袋靠在甘寧的肩上,繼續說:「病必有因,伯言認為都督的病不是普通頑疾而是心病。」

「心病?」陸遜越說越深奧,甘寧快要給他搞糊塗了。

陸遜輕輕點頭,「不過與其說是心病,倒不如說是裝病

「伯言的意思是子明兄他並非真的是有病而是

 

看到甘寧差異瞪眼的樣子,陸遜心感好笑,他捏一下甘寧的鼻子,笑道:「我說興霸啊,這個世界上是不會有人把自己的心事寫在臉上的,都督也不例外。」

「他大概是見到荊州不容易取回,但之前又在主公前面誇下海口,所以弄得一個進退兩難的局面,才故意稱病。」

陸遜又說:「主公說希望我們去探望都督,實際上是希望我們去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

「哦!」

聽到陸遜的解釋後,甘寧臉上立刻露出一副『我明白了』的樣子。陸遜伸手環住甘寧的脖子,調皮的笑著說,「所以啊我才說我就是喜歡這樣的你夠單純

 

你這小子

話音未落,車廂內已經傳來陸遜痛苦求饒的哭笑聲,「不要哈哈我的腰哈哈

興霸哈哈不要

懲罰夠了,本來用來搔癢陸遜敏感腰肢的雙手改為緊摟住他,甘寧啃咬著人兒的耳垂,話音充滿危險味之餘還帶點挑逗。甘寧笑道:「看我回家後,怎樣處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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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大人、呂大人」負責看守的士兵忽然趕至,喘著氣道:「陸大人和甘將軍突然到訪

「什麼!」

呂蒙連忙將手中的竹簡丟開,向士兵吩咐道:「先安排兩位到客帳中休息,說我身體不適未能接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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